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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章 :苦苦哀求,自戕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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逸風繁看著暴怒的洛王和承認的太後,心中早已亂成一團,突如其來的身世之謎猛烈的沖擊著他的大腦。他曾經懷疑過自己不是太後的親生兒子,可是卻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先帝的兒子,然而就在這轉瞬之間他竟成了洛王的兒子,可這個答案沒過多久,頃刻之間又崩塌了,所以他到底是誰!

逸風繁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個笑話,這一次他沒有再向之前一般暴走,而是看了看為了他的身世掙紮的洛王,又看了看高處如同一對璧人的尤研夕和淳於彥,心中的劃過一絲苦澀,接著竟然開懷大笑起來。

“母後,難怪你從小就對我如此嚴厲,難怪我怎麽認真學習治國之道,卻依舊還是不如老五老七他們。原來我身體裏流得壓根就是下賤的血液,又拿什麽和高貴的天之驕子比,我這輩子不過就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,一顆讓你當上太後籠絡重臣的棋子罷了!”

逸風繁說完依戀的看了一眼尤研夕,她依舊那麽美麗那麽風華絕代,即便是小腹隆起一身素衣也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高貴。隨即他又看向一身帝王之氣的淳於彥,那是一種骨子裏透出來的霸氣,那是君臨天下的氣勢。逸風繁心中酸澀的同時又覺得釋然了,眼前的兩人如此般配,可他為了自己的私心,一步一步將事情變成這個地步,逸風繁突然一笑轉身拔出了身上的佩劍,直接朝著自己的脖頸輕輕一劃,那血液瞬間找到了出口,朝著外間噴灑了出來。

“哥哥……”,正當眾人都呆滯的看著皇帝自戕的這一幕時,一輛馬車飛快駕了過來,一身錦繡華衣的安寧公主,飛快的奔到了逸風繁身邊。

而一個男子卻是再馬車停下那一刻,比安寧公主還快的到了逸風繁身前,連忙用隨身的止血布條使勁按住了逸風繁的傷口。

“安寧,你來了!”逸風繁看著朝著自己而來的安寧公主,擡起手笑著伸向她,安寧公主見狀連忙握住了逸風繁哽咽道:“哥哥這是做什麽?安寧不要你死,你不要死。”

看著安寧公主淚如雨下,面上依舊還是笑意盈盈,顫抖著手附上了她的臉,輕聲道:“妹妹,你要好好活下去,不要再執著下去了,他們是天生的一對,放過他們也放過你自己,你答應哥哥好不好?”

兄妹二人自長大以後,就再也沒有像這樣哥哥妹妹的稱呼過了,可誰能想到這難得親昵的稱呼,卻是在這生離死別的一刻,看著逸風繁眼裏的期待和堅定,安寧公主終是不忍的點了點頭,一句話都發不出來。

見安寧公主答應了,逸風繁似乎終於放心了一般,往後整個都靠在了扶住自己的男人身上,嘴裏吐出一塊鮮血來。男子一慌,連忙開始翻找自己隨身的藥,將那些止血的藥粉都灑在了逸風繁是傷口上。

“張大人,不必了,我死了也就解脫了,你就讓我死吧!”逸風繁看著一臉焦急的張院判,將嘴裏的血吐幹凈後,臉上笑意溫和的強撐著對他說道。

張院判確實使勁搖了搖頭,然後接著道:“不,陛下你不能死,我一定會治好你的,你千萬不能死。你若是不喜歡當皇帝,那我就帶你去游歷天下,遠離這個是非之地,不再過問京都的種種好不好?”

張院判這話說得尤為奇怪,逸風繁不由得強行擡頭看了他一眼,追問道:“為……什麽?”

可他一開口,傷口又被撕開,血又開始大肆往外流,嚇得張院判連忙扶住他喊道:“繁兒別動,你別動,傷口會變大的。”

安寧公主也不懂他的話,於是婆娑著一雙眼看向張院判,問出了逸風繁沒有問出來的話:“張大人為什麽會這麽說?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

張院判看著就快要斷氣的逸風繁,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,這才對著逸風繁告知道:“繁兒,其實你是我的兒子,我的親生兒子。”

張院判此話一出,洛王目光直直的便射了過來,而安寧公主更是不懂什麽意思,對著太後便問道:“母後,張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?皇兄為何會是他的兒子?皇兄不應該是父皇的兒子嗎?”

太後不料張院判會將事情說出來,可她這會顧不上去管安寧公主的質問了,連忙看向了城墻上的尤研夕。剛剛開始洛王就揪著她的衣領逼問,所以她並沒有註意到逸風繁的表情,不然她一定可以看出逸風繁的異樣,讓安慰阻止下逸風繁。

可如今這種情況,太後知道憑張院判的醫術,逸風繁是真的沒有救了,於是不由得想起了為淳於彥解毒,還治好暮城瘟疫的尤研夕,於是乘著洛王註意力轉移,掙脫他的手爬上前,對著尤研夕便懇求道:“尤研夕,哀家求求你了,你救救我的繁兒吧,他還那麽年輕,你也馬上要做母親了就看在同為人母的份上,你救他一命好不好,我求求你了。”

尤研夕沒有去理會太後的哀求,可是看著逸風繁釋然的模樣,尤研夕多少有些不忍,到底也不是他的錯。反而這在場的所有人中,就他最可憐,從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別人的擺布中,到底也是個可憐人。

淳於彥看著尤研夕眼中的不忍,面色也稍稍有些松動,轉頭對著尤研夕小聲問道:“夕兒,你要救嗎?”

“他割了動脈,加上流了那麽多血,這個不能輸血的時代根本沒得救了,既然這是他希望的,不如就這麽解脫了,對於他未必是件壞事。”尤研夕搖了搖頭,輕聲對著淳於彥解釋了一番,可淳於彥聞言卻是眼眸一瞇,不解的看了看她。

尤研夕顧不得去看淳於彥,而是看了看逸風繁後,轉頭看向了下面放低姿態苦苦哀求道太後,聲音平淡無波冷冷道:“你求我我就得救?這些都不過是你報應不爽罷了。”

太後看著尤研夕不願意幫自己,只得放下心底最後的驕傲,對著尤研夕開始磕頭道歉起來。

看著如此低姿態的太後,逸風繁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,然後溫和的看向了尤研夕,見她也看向了自己,雖然眼中只是憐憫,但是在這彌留之際還能看到她看向自己,逸風繁心中已經知足了。

就這樣在太後苦苦的哀求聲;安寧公主的哭泣聲;張院判的懊悔聲中,逸風繁咽下了最後一口氣,軟軟的倒在了張院判的懷裏。

張院判看著安詳死去的逸風繁,輕輕為他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漬,然後一把將他抱起,朝著他來時的馬車走去。洛王目光一直死死盯著張院判,見他要走,於是立即便對著他沖了過去。

安寧公主一直守在逸風繁身邊,見他被抱起,於是也抹了抹眼淚,便要跟著二人一同離開,可誰知她一轉身便見洛王揮著掌打過來的模樣,安寧公主一著急,想也不想就立即上前攔在了張院判身前。

太後轉頭便看見了這一幕,心中一慌急忙大喊道:“不要,安寧真的是你的女兒。”

雖然太後喊的很迅速,可洛王的速度卻更快幾分,於是安寧公主便結結實實接下來這掌,瞬間一口血就吐了出來,人也軟軟的癱倒了下去。

太後剛剛才失去一個兒子,心中正悲痛萬分,可緊接著女兒又倒了下去,太後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,由著身邊的人扶起踉蹌著走到安寧的身前。

雖然洛王這一掌沒有內力,可常年練武的人,這結結實實的一掌下去,安寧公主只感覺五臟六腑都已經被震碎了,可她還是依稀記得太後說的“那是你親生女兒”那句話。

不待她問出口來,太後便一年悲痛的看向洛王,怒吼哭泣道:“你這個畜生,竟然連親生女兒都不放過,對她下如此的黑手,你怎麽能這麽沒心沒肺啊!”

“不,你這賤婦,你騙我,剛剛尤研夕明明說過我只有彥兒這一個血親,兒子都不是我的了,這女兒肯定也是你和這個野男人生的,你竟然還想騙我?”

洛王看著躺在地上的安寧公主,又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太後,立即搖頭反駁起來。

“安寧公主的確是你的女兒,這也是皇後為什麽堅決不許她嫁給啊彥的原因,剛剛這麽說只不過是故意刺激你罷了!”尤研夕看著軟軟癱倒在地上的安寧公主,對著洛王說出了如此殘忍的答案。

太後聞言確實冷眼掃了她一眼,只有她才知道,尤研夕這是算計了他們所有人都人心,才回讓事情發展成這幅模樣,於是立即把所有的一切歸責與她,並且將恨意轉到了尤研夕身上。

洛王這下慌了,連忙上前抱住一臉不敢置信的安寧公主,然後四下打量起所有人來,最後想到了自己剛剛想殺死的那個男人,連忙上前對著張院判道:“張大人,本王求你救救安寧,快幫她看看傷到了哪裏。”

安寧公主即使再傻,這會也明白了過來這裏發生了什麽,自己兄妹兩個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皇家貴胄,可如今突然卻變成了別人的兒子和女兒,並且二人還不是同一個父親。這一刻,安寧公主終於有些明白了逸風繁為什麽會自戕,因為她現在也覺得沒臉再存活於世了。

第一百八十一章 :奄奄一息、暴走張院判本不想搭理洛王,可是當他看到奄奄一息的安寧公主時,還是放下了逸風繁走了過去,無論怎麽樣,安寧公主也是為了自己受傷的,更何況安寧公主還是逸風繁死前最放不下的人,於情於理他都應該救。

洛王和太後二人焦急的等待著張院判的診斷結果,半晌過後,張院判無奈的搖頭道:“臣也無能為力,公主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,即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。”

洛王聽完張院判的話,不自覺的癱軟在了地上,抱著安寧公主痛哭流涕。太後冷冷看了他一眼後,哭泣著走向了已經死去的太子面前,伸出手撫摸著他還尚有體溫的面頰。

尤研夕看著尚有氣息的安寧公主,又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淳於彥,心中針紮了片刻後,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啊彥,安寧公主或許尚有救,你不若帶我上前看看!”

淳於彥不料尤研夕會這麽說,眼眸閃了一下,其實他從未想過要至安寧公主於死地。但是看著洛王為了安寧公主痛苦,淳於彥心情又極為覆雜,愉悅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的酸楚,猶豫了片刻後,最終點了點頭抱起尤研夕飛身下了城墻。

二人這一舉動直接嚇得舒家的眾人和將領們心頭一跳,連忙大叫道:“世子不可!”

兩軍交戰,領軍之人卻深入敵人腹地,這無疑給了對方一個很好的機會,所有的士兵都不由得把心都提了起來。

二人一落地,四周的士兵果然很快就將二人圍了個嚴嚴實實,暗衛們見狀也是迅速出現,護在了兩人身前。尤研夕面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異色,只是冷眼看了他們一眼後,便直接朝著安寧公主所在的地方走去,士兵們不敢亂動,只得跟上他們的腳步移動著。

太後這才反應過來,看了看被圍著的尤研夕,仿佛抓道了最後一根稻草,急忙對著士兵們喊道:“都給哀家退下去,讓他們過來。”

士兵怎麽也沒想到太後會下這樣的命令,猶豫了片刻後,這才警惕著退了下去。

“快,快幫繁兒和寧兒看看!”太後美貌的面容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,討好的看向尤研夕,親自為她讓開了道路。

尤研夕看了看明顯咽氣了都逸風繁,沒有依太後所言走過去,轉而到了還有一絲晴明的安寧公主身旁。安寧公主耷拉著眼皮看了尤研夕一眼,身體的痛楚讓她做不出任何反應來,只能由著尤研夕擺布。

尤研夕仔細查看了安寧公主的狀況後,拿出了隨身的銀針飛快的打入了安寧公主的幾處穴位,然後起身對著淳於彥道:“啊彥,我們回去吧!”

“回去?安寧到底如何了,你們都沒有給出答案就要走,你們這是什麽意思?”洛王看著二人的模樣,壓根就沒有一絲想救安寧的意思,於是急忙伸手攔下了他們。

尤研夕看著洛王道模樣,露出了一個譏諷無比的笑容,回頭看了看安寧公主。

洛王見狀急忙朝著安寧公主看去,見她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,然後嘴裏吐出了一大攤血來,血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肉眼可見的顆粒。洛王戰場廝殺多年,自是知道那是什麽,心中一慌立即焦急的叫道:“安寧不要,不要離開父王!”

可安寧公主卻是什麽都聽不見了,兩眼一番直直癱軟了下去,再無知覺。

太後早已難受的喘息起來,嗓子也仿佛被什麽堵住了一般,對著安寧公主的方向發出了野獸般的嚎叫聲,身體也早已支撐不住,只得匍匐朝著安寧公主面前爬。

尤研夕見二人悲痛欲絕,心中升起了無比快慰的感覺,微笑著握了握淳於彥的手,淳於彥目光冷了,狠狠掃過太後一眼後,抱起尤研夕便飛身回到了城墻上。

尤研夕一上城墻就對著暗衛的耳邊吩咐了兩句,暗衛點了點頭後迅速消失在尤研夕面前,越下城墻一把就將安寧公主的屍體抓起,很快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。

看著暗衛消失的方向,尤研夕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,對著下面痛苦迷茫的二人道:“安寧公主五臟六腑盡碎,承受著巨大的痛苦,本宮見她如此難受,於是幫了她一把,讓她早點從這痛苦中解脫,二位是不是該謝謝我?”

“尤研夕,你將我的安寧帶到哪裏去了?這個毒婦、妖女,哀家要殺了你,哀家要殺了你。”太後看著尤研夕的模樣,臉扭曲的變了型,仿佛一頭已經失控的猛獸。

淳於彥目光閃爍的看了看尤研夕,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故意刺激二人。若是他一個大男子,去做這些事情只會讓天下人不恥,可是換給她來做就不一樣了,以尤研夕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,眾人只會覺得她睚呲必報。

看著尤研夕如此為你自己,淳於彥對著太後就反駁回去道:“論毒,太後娘娘才是最毒的吧!再說了一掌打死安寧的是洛王,夕兒不過是不忍看她痛苦,所以讓她死得安樂一些罷了,你別不知好歹。”

太後聞言轉頭看了看洛王,心中的恨意早就被無限放大,對著洛王就怒吼道:“都是你,都是你的錯,都是你逼死了繁兒,都是你殺了安寧,還有你們所有人,都是你們的錯,你們都得死,哀家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為他們陪葬。”

太後越說越瘋狂,最後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倒了大家的身上,就連後來才到的張院判也被她恨上了。

太後瘋狂的發洩著

,並且還將自己的暗衛都召了出來,直接下令讓暗衛殺了洛王,暗衛們得了令,眼都不眨一下長劍直指洛王而去。

洛王一驚,侃侃躲過暗衛都刺殺,可強行調用內力,讓他心痛如刀絞瞬間摔倒在了地上。洛王擡頭看著那一群自己親自培養,送去保護太後的暗衛,竟然聽命於太後刺殺自己,心中不由得大怒,對著眾暗衛就吼道:“你們瘋了嗎?忘記你們是誰的人了?”

暗衛頭子看了看洛王,然後冷冷回答道:“當初我等曾跟王爺說過,想要留在王爺身邊,可是王爺堅決要讓我等離開,如今太後娘娘養了我們數十年,我們自然是要報答她的恩情,只有對不住王爺了。”

暗衛說完,不再給洛王機會,上前便要取他性命,就在危機關頭,林管家突然出現,救了洛王一命,可出手的人多,洛王即便是有了林管家相助,卻還是掛滿了傷痕,再加上他調動不了內力,更加成為了林管家的累贅。

林管家見情況不妙,轉身看到了站在一旁觀看的太後,心思一轉,一個閃身迅速到了太後的身前用刀架在了她的脖頸上,威脅道:“都給我退下,不然我就殺了她。”

暗衛們見狀連忙收了手,不敢在去動已經奄奄一息的洛王,就這樣,洛王逃過了這次死劫,在林管家的帶領下,迅速駕著馬離開了戰場。太後得到自由後,第一時間就是轉頭看向尤研夕,一雙噬毒的眼睛,都快要滴出血來了。

一雙兒女慘死,早已失去理智的太後,哪裏還有平日的端莊模樣,對著士兵們就下令攻城,勢必要拿到尤研夕的項上人頭。太後完全忘記了她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勸服逸風繁,讓他撤兵回防。

或許她並不是忘記,而是堵上一切,要與尤研夕魚死網破,但無論是什麽,太後的令下的堅決,瞬間加速了戰爭的升華。

尤研夕看著眾人遭受著多餘暮城兩倍兵力的攻擊,不由得跟著擔憂了起來,淳於彥則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肩,推給了尤肅臨等人,自己也加入了戰場。

“如今外敵來犯,可自己人卻打成這樣,到時候誰來保家衛國!”尤研夕在眾人的催促下,始終不願意離開城墻半步,只是一臉焦急的開始考慮對策。

舒璟看著尤研夕的模樣,突然想到了什麽,於是轉身從後面拿起了魔琴,對著尤研夕道:“夕兒,用魔琴,魔琴可以阻止他們。”

魔琴的邪門尤研夕是知道的,若是自己彈奏的話,那在場的眾人皆會痛苦不堪,可是若是不用,照這樣下去,怕是要死傷大半,到時候生靈塗炭又是尤研夕不想看到的,掙紮再三後,尤研夕最終還是拿起了魔琴,開始盤膝而坐彈奏了起來。

玄月曾受過魔琴的苦,見尤研夕要彈奏,於是對著自己一方的暗衛傳了信後,飛快的離開了戰場朝著城中飛奔而去。

可其他人就遭殃了,音符起,隨著尤研夕手上的動作,眾人在沒有力氣拿起兵器,戰場上的廝殺聲隨即變成了兵器掉落的聲音,和士兵們頭痛欲裂的哀嚎聲,尤研夕卻沒有因此停下來,若是不讓他們懼怕,那自己彈奏魔琴便也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
無論己方還是敵方的士兵,很快就倒成了一片,在地上不停的打滾,可其中也有例外,那就是舒家的人,舒家的眾人看著眾人痛苦的表情,不由得都疑惑了起來。

魔琴之事隱秘,所以除卻舒伊之和舒玹知道外,就連老夫人都不曾知道此事,加上祖訓也提過只傳當家人。所以外間雖也有關於此類的傳聞,可舒家人對自己人知道的都不多,更別說外間的其他人了。

第一百八十二章 :平安生產舒家兒郎看著滾在地上的士兵們,不斷的詢問著,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們,之前眾人雖然疼過一下,卻沒人表現出來,如今疼痛難忍的眾人,只會不停的翻滾著,哪還能去管周圍的情況。

淳於彥看著周圍翻騰的士兵,不由得將自己一身打量了個便,對於魔琴的威力他是知道的,可不知為何,自己卻並沒有像他們一般疼痛,不由得向尤研夕投去了好奇的目光。

太後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和腦袋縮在地上,拼命的喊著周圍的人,可是沒有任何人上前扶她,疼到最後,太後整個人都安靜了,就連之前痛苦的失子之痛仿佛也沒那麽痛了。

終於曲閉,尤研夕收了手,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魔琴站了起來,看著那些痛苦漸漸消失的士兵們,尤研夕雙手插腰,扶住自己的小腹後,大聲道:“剛剛便是魔琴的威力,本宮也不想如此對待你們,可是本宮若是不那麽做,那你們便不會服從更加不會收手,我們同是逸蜀臣民,如今卻在這裏互相殘殺,而我們的邊疆此刻正在受人侵犯,大家都有兄弟姐妹,你們難道忍心看著他們飽受痛苦嗎?”

士兵們這會兒已經緩了過來,聽著尤研夕的一番話,不由得都愧疚的低下了頭。

尤研夕看著眾人的樣子,心中不由得滿意的笑了笑,回頭看向了一身血跡的淳於彥。淳於彥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,於是乘著勁頭,對著眾人又繼續道:“秦琳,殺死先皇,為了一己之私殘害眾皇子,如今還不顧國家安危,陷中百姓為危險之中,以此條條罪狀數不勝數,如今願意歸降於本世子的,便將此妖婦拿下,於大軍一同前往邊疆。若是不願意歸降的,那就放下武器回家去吧!”

士兵們聽完淳於彥的話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最後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堅定的神色。他們當兵本就是為了保家衛國,卷入這場無畏的爭鬥本就不是他們願意的,所有眾人不由得站直了身子,對著淳於彥便山呼道:“我們願意,我們願意。”

秦琳從痛苦中緩過來後,便見士兵們全都倒戈相向,就連她身邊的宮女都走上前來押註了她。看著大勢已去,秦琳不再似之前一般瘋狂,而是平靜的由著眾人押著她下去,最後乘著身邊的人不註意,掏出了隨身的毒藥,一口吞了下去。

張院判一家之前便被逸風華全部處死了,如今僅剩的兒子也死懶,張院判心如死灰的坐在逸風繁身邊,等待著淳於彥道處置。誰知尤研夕卻讓人放了他,張院判感激的同時,不免對尤研夕有了種新的認識,看了看眼前“安睡”的逸風繁,駕著馬車離開了暮城,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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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,偌大的逸蜀皇室除卻遠游的五皇子外,就一個養在陳貴妃和安國公主膝下的兩個嬰孩。以往盛世一時的逸蜀國,從此煙消雲散。

十月二十八日,淳於彥整頓好暮城的百姓後,帥令數十萬大軍回到京都,八皇子也率先一步回到了京都做安排,並主動表示對著淳於彥俯首稱臣,從此,逸蜀滅。

十一月一日,淳於彥在京都登基為帝,改國號為魏,封原配妻子尤研夕為後,尊姨母陳貴妃為太後,廢除後宮,並遣散後宮眾人,獨留下幾個貼身伺候的宮女,來伺候陳貴妃和安國公主的一切。

大臣們對這一舉動自是極力反對,可淳於彥就是開國皇帝,很多制度也不再延續前朝,即便他們反對也無動於衷。

次日,淳於彥率大軍離開京都,前往西離邊境,西離乘著國內動亂,已經連續拿下了邊境數城,於是戰爭刻不容緩。為了保證尤研夕能安安心心生產,所以淳於彥決定親自掛帥收覆失地。

尤研夕本也要一同前往,可無奈身子笨重,只得率領文武百官到城門外相送。

魏國二年,出征已有三月的淳於彥還在邊境於西離作戰,本來淳於彥初到時很快就拿下了失地。正當淳於彥要班師回朝的時候,西離太子卻是一反常態,直接加大了對魏國的進攻,並從其他地方調來了數萬援軍,淳於彥無奈之下,只得親自駐守邊疆,以防萬一。

“寶寶啊寶寶,你的父親到現在都還回不來,只怕是趕不上你出生了。”尤研夕站在皇城上,看著眼前一遍寧靜的京都,輕輕撫摸著腹部呢喃道。

孩子似乎聽到了她的話一般,一下就踢在了她的肚子上,尤研夕本以為他就是動一下,誰知接下來疼痛一番高過一番,尤研夕心道不妙,連忙對著身後的小紅吩咐道:“快回去叫穩婆準備,我怕是要生了,還有快去叫玄月來抱我。”

小紅看著尤研夕的模樣,又看了看四下無人,心中一慌,只得照著尤研夕的吩咐飛快朝著寢殿跑去。

尤研夕看著小紅離開,早已是疼得大汗淋漓,連忙扶住了前面的墻體,才勉強穩住身形。正當尤研夕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,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前,抱著她便飛快的朝著寢殿飛奔而去。

尤研夕看著來人風塵仆仆的模樣,心中稍安,於是靜靜的就這麽靠在了他的懷裏。

淳於彥很快就到了寢殿,穩婆們見狀本來都要行禮,可淳於彥卻是立即擺了擺手,直接抱著尤研夕進了產房。

穩婆們本來是要讓淳於彥出來的,可尤研夕卻死死抓住了淳於彥道手,即便是痛及也不想放開。淳於彥看著尤研夕痛苦的模樣,對著穩婆們吩咐了幾句後,穩婆們便也不再說什麽,只是按照之前的安排開始為尤研夕接生。
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可孩子始終沒能生下來,眼看尤研夕已經筋疲力盡了,淳於彥早已焦急得再也忍不住了。

“到底什麽情況,皇後都用盡了力氣,卻還是沒有動靜。”淳於彥對著穩婆們便質問道。

穩婆們也心慌,按理說胎位也是正的,雖然女人第一次生孩子的確是更艱難些,可也不至於到現在都生不出來啊!看著已經沒力氣的尤研夕,一個穩婆突然想起了什麽,連忙問道:“皇後娘娘生孩子之前,有沒有吃過什麽東西?”

小紅不明白穩婆為什麽會這麽問,難道是懷疑尤研夕中毒了,可小紅想了想後卻是堅定的搖頭道:“娘娘除了早上喝了些粥外,其它的搜沒有吃,不可能是飲食的問題。”

穩婆一聽全然明白了,連忙稟報道:“難怪娘娘每次用力都差一點,就是因為沒有吃東西才會導致乏力,皇上可否讓人拿些人參片來給娘娘含著,好讓娘娘恢覆些力氣。”

小紅聞言不待淳於彥發話,便迅速取來了人參片,不一會兒,尤研夕終於有了些力氣。正要準備第二波發力時,淳於彥的掌心傳來的一股暖流,引導著傳入了她的全身。瞬間讓尤研夕之前的乏力感全無,取而代之的是用不盡的力氣。

這次很快孩子便被生了下來,淳於彥顧不得看孩子一眼,連忙查看著尤研夕的狀況,見她精神尚可後,總算才放下了心來。小紅這時正抱著孩子過來,淳於彥笨拙的接過孩子看了看,然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

尤研夕看著他的模樣,不由得心中一緊連忙問道:“怎麽了?難道孩子有什麽問題?”

淳於彥點了點頭,然後將孩子湊近尤研夕問道:“我們兩個長這麽好看,為何這孩子卻長得這麽醜?一點都不像我們……這到底是遺傳了誰啊!”

尤研夕見狀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來,一屋子的穩婆聞言也不由得笑了起來,最後搞得淳於彥一頭霧水。

“你們笑什麽啊?難道我說的不對?”淳於彥看著一屋子的人都笑話他,被搞得滿頭霧水。

尤研夕笑夠了,這才對著他解釋道:“小孩子出生都是這個模樣,很快就會長開的,等到長開了自然就漂亮了。”

淳於彥半信半疑的看了看繈褓裏的小肉/團子,又看了看尤研夕,最後道:“夕兒,辛苦你了。”

尤研夕搖了搖頭,這才想起來淳於彥應該在邊疆才是,於是連忙問道:“你怎麽會回來,你回來了大哥和大舅舅那邊怎麽辦?”

“你放心,我是悄悄回來的,想著你快生了,若是讓你一個人生產,那得多害怕,於是我就回來了。”淳於彥說得輕松,可那一臉的風霜還是讓尤研夕心疼了一把。

就在二人談話之際,舒府的所有人也都趕到了,陳貴妃站在外間一驚一乍的,又是求佛祖,又是告菩薩的,最後還是安國公主受不了了,這才讓她安靜了下來。

聽到眾人都到了,尤研夕連忙讓淳於彥抱著孩子出去給她們瞧,可是淳於彥怎麽說都不願意,直到最後尤研夕下命令了,淳於彥才躡手躡腳的抱著孩子出了房間。

“哎呦,你怎麽回來了?你回來都不提前說一聲的?”逸風月一看見淳於彥便開始咋呼了起來。

淳於彥將孩子遞到了老夫人的懷中後,這才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,故意說道:“這天下都是朕的,朕想去哪就去哪,誰規定回來看看還得跟你瑞王殿下匯報了?”

第一百八十三章 :約談西離太子逸風月看著嘚瑟的淳於彥,冷哼一聲,直接繞過他朝著小嬰孩看去。這不看不要緊,逸風月這一看直接咋呼起來道:“哎呀,這孩子怎麽長這麽醜啊?表哥,你確定這是你的孩子?不會是抱錯了吧!”

舒晴一聽逸風月這不過腦子的話,趕忙用手扯了扯他,可逸風月毫不自覺的接著道:“你別拉我啊,這孩子本來就不像他嘛,我又沒說錯。”

淳於彥見逸風月找回了場字,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了起來,回頭就沒好氣的道:“反正你們家孩子很快也要生了,我到時候要看看,你家小崽子像不像你。”

老夫人看著兄弟兩鬥嘴,無奈的搖了搖頭道:“啊彥,孩子是男是女啊?”

淳於彥這才發現他都沒有問過這事,連忙尷尬的笑了笑,看向了一旁的小紅,小紅也是一陣無語,明明在裏間恭喜過了,現在淳於彥又來問他,顯然之前壓根就沒有聽見她們說的話,無奈只得對著老夫人又道:“老夫人,娘娘生的是個小皇子。”

“還好是個小皇子,若是個公主,那得醜成什麽樣啊!”逸風月依舊不依不撓的說道。

陳太後這下終於忍不住了,對著逸風月便訓斥道:“就你好看,你當初生下來的時候還沒那麽好看呢。”

“你胡說,我生下來怎麽可能長這樣啊!”逸風月看著小小嬰兒不由得癟了癟嘴,可自家母妃都那麽說了,自己只能憋屈的乖乖閉嘴了。

老夫人見眾人擠著看孩子,於是便把孩子直接給二夫人抱著去了。自己則是看向淳於彥問道:“這幾月在邊疆可好?你回來了那邊怎麽樣?”

“外婆,那邊舅舅他們盯著呢,我回來看看夕兒,看看孩子就得回去了,萬一我回來的的事情被贏淮知道了,只怕會乘機偷襲。”淳於彥看著老夫人,對著她解釋道。

老夫人了然的點了點頭,然後又囑咐了幾句,眾人便移步進了臥室。尤研夕由著穩婆等眾人收拾好了,這才被移到了臥室的床上。剛剛一直沒有仔細瞧孩子,這會兒得了空,才仔細的端詳起孩子來。

第二日一早天剛亮,李君宸就帶著舒袂來了尤研夕的寢宮,宮女一件二人怨氣沖天的樣子,便急忙進了內間稟報尤研夕道:“娘娘,李丞相和舒大夫兩人求見,說是有事要找皇上商談。”

李君宸因著在暮城處事穩重,淳於彥一回京都便直接封了他為丞相,舒袂則為禦史大夫。吳劍表現也很好,所以也給了個侍郎的位置,可以說該換血的淳於彥走之前便都換了一個遍,以前的那些沒用的大臣們,有罪的流放沒罪的免官,留下的都是些正直中庸之士。

淳於彥倒是想著留給李君宸一個穩定的朝堂,方便管理,可誰知這罷免的太多,可用的人才卻很欠缺,即便是李寧亭等人都被召回來幫忙,李君宸還是每日忙得不可開交,所以這才跟舒袂兩人前來找他。

二人焦急的在外間等著,可內間尤研夕聽完宮女的話,不由得好笑了起來,半晌才道:“告訴二位大人,就說皇上天未亮就回去了,若是有什麽大事,他們自己商量著處理就行了。”

二人聽完宮女傳來的話,只差氣得吐血,之前尤研夕本說過要幫忙,可二人為了尤研夕的身體著想,便拒絕了她的提議,如今這兩夫妻倒是好,直接將所有事情都扔給了他們。

看著裏間緊閉的房門,可孩子哭叫的聲音,二人無奈只得灰頭喪氣的又去主持朝政了。

日子很快就過去了,一個月後,尤研夕將舒暖召進了宮,親手將孩子交到了舒暖懷裏,並且對她講,照顧好孩子的同時定要瞞住所有人,邊疆如今的僵局持續了那麽久,她如今身體恢覆好了,也是時候去解決這件事情了。

二月底的一天,尤研夕在玄月道護送下,風塵仆仆的趕到了交界處,尤研夕一到邊城卻並未前去守軍駐地,而是喬裝打扮了一番後,在邊城仔細探查了起來。

“二位公子是吃飯呢還是住店?”小二見兩人衣著不凡,連忙迎上來招呼道。

尤研夕仔細看了看店內的環境,這才說道:“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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